4.冷鋒过境:强袭风云之收数王
AR4713, 格茲萊月17日, 誓之日
佩拉蒂斯睡到自然醒,来到三人间和众人汇合,一打眼就看到了伊桑尼亚的黑眼圈。
其他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沒等大家問出口,伊桑尼亞先兩手一攤煩悶地說道:「我很累。因為我和女人睡了。」
佩拉蒂斯捂著嘴咯咯笑,盧西安挑起眉毛哦了一聲,艾蘭打量著他說道:「睡就睡了,睡的這麼賣力啊。」
伊桑尼亞:「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很真實,但我醒來是在自己床上。」
屋子安靜下來,眾人收起笑意,敏感地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在之前的斜眼妖事件之後,發生什麼大家都不意外。
佩拉蒂斯咳了兩聲,「啊……我看你們還是幫他檢查一下身體,以免還有別的什麼問題。那些髒東西來的沒頭沒腦的,我們得防備著。」說完就走出了屋子。
過了一會,三人又把佩拉蒂斯叫回房間。只聽艾蘭有些哭笑不得地問:「伊桑尼亞,你上次和女人做這檔子事是什麼時候啊?」
伊桑尼亞淡定地說:「不記得了。」一邊說著,一邊把佩拉蒂斯拉到一邊,鄭重地小聲說,「我要和你說,那個女人,是阿迪萊,所以能不能拜託你幫我問問她那邊有沒有異常?」
佩拉蒂斯恩了一聲點點頭,卻疑惑地反問:「啊?如果是你和阿迪萊,你們正正常常地行這魚水之歡,為何你會疲憊致此?」
伊桑尼亞歎了口氣:「我沒有任何愉悅——身體上有,但心裡很不快。」
佩拉蒂斯轉身問了阿迪萊,卻發現這個女孩開心地在酒吧認識了新歡,開心喝酒,並沒有任何奇怪之處,「奇怪的就是那個主動來勾搭伊桑尼亞的女孩,克萊西亞!」
盧西安慎重地說:「前幾天晚上在我們耳邊說話的那個詭異聲音,是不是提到了什麼'咪咪'之類的?」
佩拉斯蒂瞟了他一眼,糾正道:「秘密。」眾人無語。
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日頭升起,幾人還是決定先處理手裡的事情。
出發前艾蘭鄭重地將自己的魔法背包中的雜物掏了出來,幾乎清空了背包,面對大家的疑惑,他不以為意地笑笑:「你們可不知道,有些人專門喜歡用銀幣甚至銅幣來還錢……那你們說,我們得背多少錢幣回來?」
幾人都恍然大悟,對艾蘭的經驗豐富更是深信不疑。只有佩拉蒂斯一直笑而不語。
稍微研究了一下巴塞爾委託的三個任務位置,大家決定上午先去沙塵區的典當行,然後回來看絞刑,下午再去蝎山頭看看情況。
不出十分鐘,幾人就來到了百靈鳥路,艾蘭一邊走一邊提醒大家:「典當行之前被懷疑經驗非法違禁品,不讓人進去查驗,所以連吃幾張罰單。大家記住,我們可以找出他的問題,但我們不是要去解決問題,我們的目標只是那些罰款……」其他三人笑著點頭。佩拉蒂斯也胡亂開著玩笑。「啊?實在不行,我就把老闆拉去小房間,讓他像伊桑尼亞一般陷入疲乏……你們慢慢搜查……」
「有來有往」典當行的門口站著半獸人保安,阿迪萊已經被諸人交代,直接上去和這人尬聊了起來,其他人進到店內,艾蘭開口和老闆詢問起店當事宜。
老闆的裝束十分特別,渾身裹滿黑色繃帶,帶著一個來自七千年前吉斯卡帝國的青銅面具,語速很慢。佩拉蒂斯加入了艾蘭和老闆的談話,一邊認真打量著面具,一邊誇讚著想必還有其他利害的收藏。
兩人拉著老闆介紹一側櫃檯上的首飾,盧西安和伊桑尼亞想要偷偷溜進另一側櫃檯後的小屋,卻兩次都被眼尖的老闆發現,出聲阻止。而在店內其他區域的搜索顯然也沒有發現任何「非法物品」。
佩拉蒂斯習慣地拉扯了一下老闆的繃帶,卻被他警惕地躲開了,一副要和佩拉蒂斯保持距離的樣子。佩拉蒂斯頓時來了興趣,「啊……老闆,你好神秘……我希望能和你更'坦誠'相待……」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無法征服這個商人,佩拉蒂斯側身向他展露著自己的傲人曲線——然後卻又被老闆推拒開了一些——「這些都不能讓我有購買的衝動,老闆,把你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吧~」她歎了口氣。
「他沒有呼吸。」伊桑尼亞在佩拉蒂斯耳旁小聲提醒。
也許是佩拉蒂斯的熱情讓老闆不勝其擾,他慢吞吞地說道,「東西是有,但那可是動輒價值好幾百個白金幣的珍貴物件。」
艾蘭也不說話,彈出一個金幣,遞給他看,上面雕刻著銜尾蛇的標誌。
老闆認真看了幾秒,點點頭,拿出一個木匣,打開展示一個雕刻有精美綠色雙翼的聖甲蟲項鏈。
佩拉蒂斯一看便覺十分喜歡,帶著期待笑問能否試戴,「老闆,能讓我試試看嗎?請您幫我戴一下。」
不出所料她又被拒絕了,老闆恨不得退避三舍,讓她自便,並指了指店門口懸掛的鏡子。
佩拉蒂斯戴上看著鏡子,左看右看十分滿意,戀戀不捨地摘下來,艾蘭接了過去,淡定地放進自己的魔法背包往外走去,「這個應該夠抵扣他的罰單了。」
老闆這才恍然大悟,生氣地渾身衣服都鼓了起來。
他摘下面具,面具之下是像流沙般的漩渦,吸引了諸人的目光。盧錫安和佩拉蒂斯悶頭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艾蘭推醒佩拉蒂斯,卻被沙人老闆的黃沙手掌拍中,一個踉蹌一陣頭暈,差點就也栽倒在地上睡過去,站穩了直接低聲招呼眾人撤退。他從佩拉蒂斯和盧錫安中間往門口穿去,離開時一把操起昏睡的盧錫安抗在肩上,來到店外,大喊起來:「快幫我叫守衛呀!叫守衛!」
甦醒過來的佩拉蒂斯也爬起來跑到大街上喘著氣喊:「啊……快……叫守衛……」
伊桑尼亞也跑出店外,用力推醒也被老闆弄暈了的阿迪萊,瞪了一悶棍敲在自己背上的半獸人守衛一眼,「城市守衛快來,奸商殺人!」
守衛有些無措,看著老闆雖然也追了出來,但艾蘭已經跑到了很遠的大街上,喊叫著似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盧錫安已經數次醒來又睡著,每次醒來自己都躺在不一樣的地方讓他很困惑。
幸好還有佩拉蒂斯站在他旁邊,得以讓他以某個完美的角度仰視佩拉蒂斯熟悉的曲線熟悉的白膚熟悉地半解衣裳顫巍巍說道:「啊……阿迪萊別讓那個獸人過來……太可怕了……」
趕來的路人看到這一幕指指點點,半獸人守衛狼狽地躲回店裡:「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
沙人老闆氣的渾身發抖,乾脆回身扛起了再次昏睡的阿迪萊,想要把她搬進店裡去。同時店裡還衝出一把會動的椅子。
「啊!多麼無恥!這商人想要搶人回去做小奴隸!」佩拉蒂斯生氣地喊起來,抬手一片冰霜噴薄,將阿迪萊凍的渾身哆嗦,疼醒過來,從同樣被噴的渾身冰渣打著哆嗦的沙人背上滑落一旁。但剛睜眼看了看周圍,只來得及嘀咕一聲不舒服就頭一歪繼續呼呼大睡,成為整場爭端中最淡定的「睡客」。
老闆看了看遠處飛奔而來的守衛,縮入地下回到店裡,小椅子也搖搖擺襬走了回去,半獸人守衛砰地關上店門。
守衛和艾蘭趕到,和幾人聊了幾句,感歎這家老闆確實是個硬茬,了解了幾人的身份住址就各自離開了。眾人趕回旅店,摸上療傷膏休息了一會,吃罷午飯就出門去看絞刑。
午時過半,諸人來到流水門前的街角廣場,發現已經搭好絞刑架。周圍人頭湧動,佩拉蒂斯看到了法拉和阿赫邁德,擠了擠湊到一起,嘀嘀咕咕中看完了整場處刑,認識了幾位大人物。除了巡查官之外還有議員哈基姆·阿爾-薩義德;阿布達教派的代表;高級塞恩蕾祭祀穆薩·薩爾丁,旭日救贖神殿的主事人,教長大人;最後姍姍來遲坐到正中的是市長。
佩拉蒂斯覺得甚是無趣,這樣的絞刑在伊利森天天都有,但大人物講話中提到金字塔中可能被釋放出的黑暗以及要對金字塔進行保護性開發還是讓她心思微微一動。
幾人還看到了薩爾瓦,說笑幾句來到下午3點,避開酷熱的日頭眾人前往蝎山頭。
幾人在周圍打聽了一下午水葫蘆巷的以西和馬拉夫婦,收穫寥寥。直接上門發現兩夫妻是真的窮,老太太還有病在身,前年借錢送兒子阿迪爾進學院讀書之後就每況愈下,家裡一點值錢東西沒有,只剩2本舊書。
佩拉蒂斯一身藍白衣服,被認作了神殿的人,卻也不分辨,只說想想有沒有辦法能幫他們,打聽了兩句阿迪爾的事情就和大家一起離開了。
「啊……這兩百多金的欠債他們肯定是還不出來了。」佩拉蒂斯卻還寄望其他,「但是他兒子應該能在學校的事情上幫到我們。」
艾蘭點頭,似乎有了一些決斷但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出來已經是夕陽西下,幾人回了旅店好好休息,此時艾蘭也有了時間仔細琢磨伊桑尼亞昨晚的事情。
「這應該是某種超自然的力量,並不是常見的法術,很可能是種叫做銀域妖的生物,善於喬裝變形,又慣會傳送轉移,很喜歡在人睡夢中植入陰暗淫蕩的夢境讓目標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線進而懊悔折磨不已,還會傳播疾病……但這種妖靈很討厭紅色。」眾人聽艾蘭說著,不由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懂為什麼會被這樣的妖怪盯上。
AR4713, 格茲萊月18日, 火之日
有了昨天的經驗,幾人對今日對抗屠狗幫更是信心滿滿,一大早吃完早飯就前往蝎山頭,找那位從流水集市搬到這混亂城區的「綠蔭之下」主人追繳第三寶庫的欠款。
雖然四處小巷中都能看到豺狼人的身影,但佩拉蒂斯根本不懂小心謹慎為何物。幾人走上平台看著貨架後的老闆,佩拉蒂斯就率先在涼爽的晨光中淡淡開了口:「啊!別以為有屠狗幫護著你就能在這裡躲一輩子……快點拿錢出來,1300個金幣一個字兒都不能少,不然連你帶那些豺狼就都……一起屠了吧。」
話說的極冷,老闆臉色就變了,旁邊一個豺狼人也靠近了幾步,伊桑尼亞不客氣地用抬弓瞄準了它,幾聲長嘯,豺狼人怒沖沖地招呼人手衝這些過江龍沖了過來。
很快幾人就知道這屠狗幫為何竟能囂張至此,穿甲帶盾的精壯豺狼人身邊竟跟了個厄運小魔怪!佩拉蒂斯當機立斷掏出一把尿素揉在噴射而出的冰霜中,噗噗噗直接將小魔怪穿了好幾個窟窿氣息全無,眾人一鼓作氣將圍攏過來的豺狼人全數擊倒,老闆一邊聽著遠處還在長嘯的嚎叫聲,一邊慢悠悠地從櫃子下面搬出一袋一袋的錢幣。
艾蘭皺眉,看出這人是在拖延時間,「小心,還有第二波。」招呼眾人收攏在店門的平台處。
這次一擁而上的豺狼人更多了,四面八方的房頂上射出一隻隻利箭,更有一個看起來就不太好惹的傢伙,身形隱蔽,箭箭帶起血花。
這自然又是佩拉蒂斯的主要任務,躺在地上躲避箭雨的她翻身仰臥看著從屋簷上露頭激射的傢伙,手中冰彈連連激射,最終滿意地看著他的尸體從房頂墜落。盧錫安和阿迪萊也在街上殺的血光沖天,而房頂上的豺狼人被伊桑尼亞幾箭一個射的往回縮去,艾蘭鎮定地躺在佩拉蒂斯旁邊躲在掩體後指揮全局。
雖然遠處的狼嚎聲還在繼續,但看著滿地躺著的豺狼人,老闆慘白著臉搬出大錢箱,艾蘭也不數,叮囑阿迪萊搬了起來,回頭對老闆說:「若是不夠,下次來你就和他們一樣了。」指了指地上的那些傢伙,佩拉蒂斯則拉著盧西安將那些傢伙身上帶著魔法靈光的小藥瓶都撿了起來。一行人開開心心返回了旅店。
阿迪萊扛著箱子衝的最快。
「太好了任務都完成了。」伊桑尼亞渾身輕鬆。
「我們好像對收數還挺有天賦的。」盧西安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外套。
「收數王。」艾蘭淡淡總結。
「啊!強襲!」佩拉蒂斯開心地笑。